close

先說啦,短期內這系列的最後一次更新...

 原因是作者很手賤的把接下來幾章的一部分文字寫到投稿作品裡去了...

 然後各位都知道文學獎不接受已發表作品的...

 ((遭揍

 好啦,如果本人沒有被接下來的高中複習+大學自修淹沒的話就來載另一篇好了

 估計是個中篇

 敬請期待~

 p.s本篇法娘出場~

前言&注意事項


 

「葛雷死了。」她的雇主冷不防冒出一句。

 

 

「什麼?」

 

「幫我們逃過條子的。新年後。」

 

路德維希保持沉默。「酒吧的人前幾天打來。他們叫我們千萬別再過去,那天指揮警察發動臨檢的是和我們敵對的家族。葛雷在上吊前一晚告訴他們的。」

 

她一打方向盤,拐入一條小巷。「會是誰?依您之見。」

 

羅維諾刺耳的尖笑宛如羽箭。「不是桑坦就是安茹,不然呢?這群狗娘養的。一隻病獅和等著撿渣的鬃狗!你認為呢?」

 

「不是安茹。」她停下車,替雇主拉開車門。羅維諾沒有踏出去的意思。

 

 

「原因?」

 

「……直覺。」

 

羅維諾不置可否地打量她。他走上二樓後,路德維希仍覺得那個眼神在監視著自己。

 

她的心涼了一片。

 

「葛雷。」她輕輕念出這個名字。「葛雷。」灰燼落在舌尖帶有令人落淚的甜味。

 

她知道桑坦對葛雷做了什麼──她太了解了,當囚犯握有你最想知道的訊息。安東尼奧,她的教導者,就失去右手和靈魂。未曾謀面前她因為羅維諾背負的,只有她看得見的債務而輕視這人。如今她又好到哪?葛雷比她從前的受害者更像她親手殺死的。她哭不出聲。

 

「天呀,」她對自己說。「妳不能再這樣了。換個思緒,快。」她的腦海閃過一棵樹的開花到死亡、巧克力餅乾、披薩香,然後陷回洶湧的流沙。

 

羅維諾。

 

她的雇主,桑坦的獵物,安東尼奧一半的心臟。

 

猜出「她」的人。

 

好啦,說實在的,她並沒有百分之百的肯定這件事,但是也有百分之八十。其一自然是那晚葛雷喊出的「她」。最重要的一點,是羅維諾自翌晨至今,未曾就她發覺他去了「那裡」而置片詞。要嘛,他該警告她,不然就在消息尚未擴散前把人做掉。從小被視為繼承者的少爺不可能放任這個醜聞自由行走。唯一合理的解釋,是他相信「路易斯」也有「不該被發現在那裡」的理由──在這個情況下,同路人。

 

意識到這件事,源於雇主近來對她的關切。一開始是羅維諾偶爾露出的微笑,稍縱即逝的暖流。路德維希還蠻高興的,有那麼兩三次還幻想,親吻擁有這般臉蛋和笑靨的女孩該是多享受的是。但後來就麻煩了。羅維諾開始把她視為「她」。

 

怎麼說呀……他開始想照顧她。最荒謬的是某次出遠門,他們照例在旅店落腳。進了房間後羅維諾竟然宣布,他,路易斯的雇主,今晚就睡地板,他的「下人」要去睡房間裡唯一一張床。路德維希真是快瘋了。她是受雇者欸!她是他的保鑣,職業殺手,不是哪一家的小公主,需要這種待遇!他們最後以花錢升到有兩張單人床的房間作罷,接下來整個禮拜沒交談過一個字。

 

路德維希前所未有的想念起,世界上唯一可以舔咬她的唇,事後還安然無恙的那個人。她扮冷硬扮累了,希望被疼。

 

「路易斯?」

 

她回過神,雇主的眼神除了狐疑還有零點零零一的擔憂。別又來了……。

 

她牽動僵硬的嘴角。「沒事。」

 

 

無庸置疑的,錄音帶被銷毀了。但在一件物品的銷毀中,最重要的不是被銷毀的事實,而是它被銷毀的理由,及銷毀這件事是否帶來執行者預期的效果。羅維諾已經確認了理由,效果的部分卻不太明顯──他根本不知道主事者要的效果是什麼。

 

所以先別談效果。談目前可以被確認的事件。

 

「羅維,」姐姐幽靈一般飄來。「我想和你談談。」

 

「呃,等一下。」

 

旅店裡被藏了錄音設備──最有可能是伊帕契,笑裡藏刀,酸起人來泛黃色的牙齒撞磕像是黃土剝落。或吉維歐,平時是不突出,被老頭子派去和商家打交道時也不會多收保護費,但私下似乎在招募打手──搞的鬼。這是和店主談話後得到的猜測。關於羅維諾的「汙點」還沒有流傳到家族外,店主沒有必要說謊。然後他很不幸的在那個房間,嗯,做了。不管那個人是誰,他拿到錄音帶後直接匿名寄到家裡。他甚至不認為拿著證據去威脅羅維諾或安東尼奧是比較有利的做法……還真特別。錄音帶在會議上被播放。他和老頭子當場撕破臉,他們想下手閹掉安東尼奧羅維諾的小刀劃向──

 

「信不信你再碰我胸部我就拿剪刀來?」

 

「哇嗚!」羅維諾吃了一驚,差點翻下床去。姐姐克拉拉悠哉的拉住棉被,開口時帶著戲謔。「太誇張了喔~

 

「重點是妳幹嘛鑽進我被窩啊老姐!妳留個安全距離不行嗎……。」

 

克拉拉將手背貼上他額頭。「羅維,」她嚴肅的說。「重點是,從我穿胸罩以來,你不曾用『任何部位』碰過我肩膀以下。你剛剛是怎麼了?」

 

「……妳可以當我發燒了。」

 

「騙人,你體溫比我還低。」

 

「……真棒。那妳到底要找我說什麼?」

 

她清了下嗓子。「首先,我知道我不應該過問你們男人那邊的事──」「老姐,我跟妳說過別再這麼講了──」

 

「聽我說,我覺得你這個現任保鑣有問題。」

 

羅維諾一怔。「路易斯?」

 

「嗯。」姐姐點頭。「哪一點?」

 

克拉拉瞇起淡茶色瞳孔。

 

「如果你有靜下心想過的話,你會發現從他上任一個月後,桑坦完全沒再動過手。」她沒有去刻意壓低,音調卻像夜幕那樣自然下垂。「沒有一個人達成過這種紀錄,連安東尼奧都沒有。他走路的方式也很奇怪,就像他的肩膀是『可移動』的。你有注意過嗎?」這句話帶點迫切。「他的氣質太陰柔了,陰柔到──」「像個女人?」羅維諾皺眉。「如果他可以把工作做好到讓『傻蛋』不再沒事來討打,我不覺得他的娘娘腔很重要。」

 

克拉拉沉默了一會兒,再開口時,幽冥已蔓延過地平線。

 

「這就是重點,羅維。我認為桑坦不是因為他的『能力』而不輕舉妄動。我認為,他們不動手的理由,是因為『她』。」

 

她抽出一張照片,遞給弟弟後點亮檯燈。羅維諾就著燈光辨讀出路易斯。她身著男裝,圍了條圍巾。這到底有什麼好挑毛病的?羅維諾目光掃過灰暗的天空、落漆的路燈柱、壞了一個字的霓虹燈招牌。破敗區的正常景象,一點也不特別,克拉拉希望他注意到什麼?

 

「路牌,羅維。」

 

一雙琥珀色瞳孔流轉,滾動的玻璃珠子在某個角度硬生生停下,膨大。

 

 

路德維希回頭,雙目如鷹搜索。沒有人。或許那聲快門是她的幻覺,誰知道?她放開槍柄,深深吐了口氣。

 

放,鬆。

 

說起來比做到容易。她揩去手汗,推開門。咿咿呀呀的聲響如同在抗議她的遲到。這又不是她的問題,誰叫對方太晚通知她!哪有人會五點才約七點見面?才一下班她就趕過來,甚至沒吞塊三明治。等一下最好有點好吃的,大家可都說安茹家的就算改行開餐廳也不會餓死。她望向房間另一端的桌椅。

 

沒有人。

 

路德維希半張著口,動彈不得。

 

就在她恍神的一瞬間,刀刃從門後竄出,寒氣撲面而來。她向後一仰,閃過攻擊險些跌倒。路德維希用力將門向內甩,撞往偷襲者左半身。對方向右一躍避開此擊,黑曜石般燦爛的辮子甩了個弧度,彎弓飽滿。年輕女子再度發動攻擊。

 

這回,她的刀刃碰上另一陣銀光。「鏘」路德維希的匕首挑往對方手腕,被一記直刺回敬。她右手持刀阻擋攻勢,左手摸往藏有槍的口袋──

 

「停!」

 

刃上的壓力突然撤退。路德維希後退一步,正好跌入花香飄逸的懷抱。她對面的女子挑眉,小刀泛的銀光襯在黝黑的皮膚上顯得如虛似幻。

 

「唉呀,姐姐只是不想讓妳受傷呢,怎麼可以這麼無情地推開我……」

 

「少說廢話。」路德維希回過身,一隻手腕還被扣在那人手中。剛剛不小心讓她得逞了,那個死沒良心的,怎樣都掙不開。「妳先給我個解釋。」

 

那人粉紫色的雙眸瞇起,上揚的嘴角彷彿是個微笑,也可能暗示惱怒。路德維希呼吸轉促。她恨死這點了。她恨死她不能像分解多項式那樣讀懂「她」的任何一個表情。可惜各種容態,細緻如玉的肌膚,鳥羽般輕盈的睫毛,放在一起就是逼得她不能自已。

 

「也不是不行,」瑪麗安娜宛如大提琴的嗓音醇厚迷魂。「不過我們先來溝通一些……嗯,私事……妳說呢?」

 

 

 

 

arrow
arrow

    Claudia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