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我把更新生出來了...((吐血
不好意思讓各位等了這麼久
非常抱歉這只是第一部份的倒數──第三章
第十章開始不准跟我說太跳動！((哭唧唧
羅維諾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怒氣駭住了。這股情緒是如此強烈，周遭景物同時遭到扭曲。他握緊拳頭，窗外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響，緊接著男人女人的怒吼叫罵衝入早已太過擁塞的房間。原本就躁動的心境被擾得益發激烈。下一秒他會咆哮，會跳起來向不在的安東尼奧揮拳，任何可能。
路易斯平靜的聲調並沒有預期中的鎮靜效果。
「他還沒和你交往的時候就在桑坦家了。他因為愛你而死。」
「那是這個社會的錯！不是因為『我』！」
她眼中除卻火光沒有一絲波瀾。「你知道安東尼奧怎麼死的嗎？」
「有差嗎？會因為他是在我割了脖子住院那天『被溺水』就有差嗎？」
「有，因為安東尼奧不是那一天死的，他的死因甚至不是溺水──就我知道的。」
路易斯聲音乾澀，彷彿秋末的枯葉，一握即碎。
「他是被吉歐萬尼弄死的。桑坦家的吉歐萬尼。」
※
「我知道。」
她愣了會兒。這就是此時此刻的她？好脆弱呀。她想像自己的聲音如一縷白煙捲進風中，飛過樹林，帶進秋天，或者冬天。
她記得那天他們在公園，她記得她和弟弟手上都是一堆橡果。呵，他們幼稚的小型「戰爭」。勝負無關生死，惟有啾娟留心，惟有長風嘯──
你不該抱怨姐姐把果實都拿走，想辦法讓每發子彈都擊中目標。
我知道。她在心中默念。聖父，聖子，以及聖神之名。灰雲輕灑清淚，她劃了十字，好冷。萬能的天父，求祢助佑她。她是堅貞的孩子，是祢忠誠的僕人，我最好的朋友，正在來的路上。我求祢──大衣內的單薄身軀顫抖──我求祢！不要，逼我殺了她。
※
她在路上。
莎樂‧羅希林在後座磨著椅皮。太慢了，太髒了。太令人不舒服了，她應該學會開車的。路德維希逃走前本來要去考一張來著。雖說他們不必規矩的和常人一樣數地板薪資，嚴守維護和平及他人性命，但是拿著也像是立投名狀那樣證明自己的能力，不錯的。
她猜想自己會先碰上誰。好像玩橋牌，眼神交會，幾毫米的接收疏失導致幾千萬的損失。她不期待。隊友手上只有一堆小數字，可惜了。她知道要如何補起。莎樂算清了找零，祝司機一個美好的夜晚(帶著甜美的微笑)，拍了拍棕色大衣。
是時候拆夥啦。她翻出鑲水鑽的妝鏡，吹去粉塵，細細的，上睫毛膏。
※
「你們沒有死掉真是個奇蹟。」
「彼此彼此。」
羅維諾望向窗外的月光。爭執畫下了休止符，一陣一陣。煞地一片寂靜，夜添上說不出的詭譎。
※
這真是個太好的夜晚了，太美妙太值得日後回來好好紀念的夜晚。紐約市，霓虹燈劃出的疆界就是獵場。獵物的位置已經被公布，各家賞金略有出入但都是令人垂涎的數字。他彷彿可以握緊一切，而鮮香的乳汁淋滿了整手──他的可人兒是多麼芬芳。這麼芬芳的可人兒應該只屬於他。「親愛的，」他填進最後一顆子彈，嘴角上昂。「我來找妳啦。」
※
「喂。」
「什麼？」
砰，魔豆伸出土面，恐懼發狂似的滋長。
「妳不覺得……」他爬起身。「太安靜了嗎？」
※
誰
的
手
電
筒
──
「別開槍是我姊！」
羅維諾衝上前，路易斯的子彈從他上臂擦過，一陣涼意然後痛覺。
「羅維──」克拉拉的尾音拉成駭人的高頻率尖叫，他有股要搶下姐姐手上光筒的衝動。那明亮顫呀顫的。「我沒事。」路易斯狠狠跺了下腳。
「為什麼妳找她來？」
這句話終於讓羅維諾發現一件事。和夜色融合完美的陰影中有另一個人。「老姐，那是──？」
「你先和我回去，我們路上慢慢──」「為什麼她會找妳來？」
路易斯揚起槍口，無視於克拉拉的驚呼。
對方默不作聲，黑髮辮子上的深色緞帶在明暗之中若隱若現。
「說話呀，」羅維諾感染她平靜聲音下的緊繃神經，見到姐姐後穩下的情緒又翻騰起來。「難不成她不知道妳不是『獨立』的？」
不是「獨立」的。她屬於某個家族。克拉拉是他的姐姐是普洛地家的女兒。這──
咖。
「都停下來，好嗎？」
姐姐的面孔藏在陰影中，幾乎可說是平和了──如果不考慮她手上抖呀抖的槍。
羅維諾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們家的人已經在來的路上──當然是來找羅維──但是不只他們，聽說桑坦和史戴倫也出動了。路易斯，比起法提雅的出身，我更介意妳的面具下藏了什麼……」
「但是我現在不想管了。只要妳離開我的家人。」
克拉拉語氣一轉，輕快起來。
「送妳到火車站？」
※
如果再來一次。
他低低的垂下頭。一粒青灰色彈珠滾過，溜呀溜的出了視野。
如果可以再來一次。
暮色透過玻璃屋頂，燈光攔下黑夜。安東尼奧笑著圍起他的指尖，唇的弧度仍是他依戀的。「我們一起逃走，去一個只有我們知道的地方。好嗎？」這次他仍然沒有點頭，只是用力的回握，握緊承諾。
「羅維諾？」
路易斯捏著海藍色的棒球帽，神色帶憂。「你還好嗎？」
我的名字不是羅維諾。他在話衝出肺臟前收了回來。
「嘿，我們一起逃走吧，路易斯，」他聽見自己這麼說。「逃去一個沒有人會找到我們的地方，一個沒有人在乎我們的地方。」
※
你們想要什麼呢？
喔對呀，正在和各位說話呢，客倌們。你們想要什麼？
1947年，3月17日：最高法庭支持政府直接對共產黨員以及「其同行者」開火、麥克阿瑟要求對日和約盡快進行、聖派翠克節有超過8000人湧上街頭慶祝、伊凡琳‧溫徹斯特小姐在芭蕾舞大賽中與安娜‧瑟琳並列冠軍、某位記者成功潛入警察也不得而入的紅燈區採訪……這恐怕不是你們想知道的。你們在期待的，應該是這個故事，並單單只是這個故事的後續吧。
那如你們所願。
3月19日，他們在康科特附近找到了羅維諾‧普洛地。清晨時分，旅客尚未經過小鎮。報春花放了，散著甜香。火車站裡他帽沿遮住了眉梢，像黑色的太陽守在地平線上。當時他身旁還有別人。是的，有著金色頭髮的女子。是的，一位頭髮短得不像話的女子。
她的名字是何蒂，這輩子還沒碰過槍。
TBC
24.3.2018
我決定了，這一章就是第一部分結束。以後再來改寫就好了，先以整體結構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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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生 (1)
